废街某处街道。
唐无拿着包子,边吃欣赏着路边的景色。
没有现代的钢筋混凝土制造的无数高楼大厦,只有木头和岩石制造而成的低矮建筑。
虽然破旧落后,但是唐无却感觉很真实,和那些冰冷而高傲的现代城市不同,他摸得到,也进的去。
废街,这个地方是伊恩生过七年的地方,是众多外来着与平民生活的聚居地,这里最好的屋子也只是木头搭建的双层楼房,那些楼房拥挤在一起,灰色的石头整齐的铺在地面上。
虽然是平民所居住的地方,但是居住的条件却很好,街道干净整齐。虽然伊恩的记忆告诉自己这个王国等级森严,毫无民主自由可言,但是唐无知道这样的房子和道路并不是普通的平民能够有钱建造的,他自己就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唐无朝着前方望了望,摇摇头散去刚才的想法。哪里会有绝对的公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毕竟世界只有黑与白,哪里存在过度的灰色。
“滚!废街不欢迎你们!离开这里。”
唐无听到了男性咆哮的声音,顺着声音走过去,他看到前方的路,有着几个乞讨的孩子。
高大的房子们拥挤着,留下一道缝隙给来往的路人,在缝隙一样的街道内,不起眼的角落里,年龄不过七八岁左右,五男两女 ,七八个衣不裹体的小孩眼睛紧紧的盯着唐无手里的包子 ,眼神随着唐无的移动而移动,虽然没有言语,不过他们眼睛里面不可遏制的渴望出卖了他们的想法。
他们面前,是一个带着刀的男性,一声黑色的风衣下是精瘦的身材,他正在和乞丐们对质。
那个人,唐无认识,废街的巡查者,这里的管理人。
“喂,伊恩,你来处理,都是你这个该死的蠢货引来的,气死我了,我都和我说过三次了,能不能别再干蠢事了?算了,告诉他们别再来这里了!你知道规矩的!”
唐无使劲的点了点头,为了保住这群孩子和自己的小命,不能招惹巡查者。
自己刚来废街的时候,可是见到一个全是成年乞丐的团体想要在这里乞讨,被巡查者一人随意的一拳拳全部撂倒,而还全部灭口。
如果不是这些乞丐孩子年龄太小,他们已经死了。
那个唾骂乞丐团体的巡查者见到伊恩走来,对着唐无说抱怨了很久后,嘱咐唐无驱赶这些乞丐。
“这是最后一次,我再发现你和这些家伙有任何关系的话,我就把你赶出废街!”巡查者的声音突然加大,这条街所有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说是嘱咐,不如说是命令。
本来很多过往的行人厌恶的看一眼他们就继续无视赶路,都讨厌乞丐肮脏的身体和佝偻窘迫的样子。
可是听到了巡查者说的话,一旁过路众人的便停下了脚步,目光也是聚集在唐无和一边孩子乞丐的身上。
“呸!去死吧,该死的乞丐!”一位路过的男性吐了一口唾沫后快步离开。
“又是伊恩?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下贱的人再怎么培养还是垃圾本性难改啊。”一个嘲讽的声音冒出。
“哼 ,下贱的狗就只配和狗玩耍。”一个穿着考究的绅士说道。
“又去救济?他傻吧?看来雇主给他的钱很多啊,我有这些钱早去酒馆尝尝新品了。”一位穿着邋遢的酒鬼说道。
“伊恩真是恶心!就知道招惹这些乞丐!要是没有巡查者大人在这里,恐怕这里早就是乞丐遍地,垃圾满天了!”一位画着浓妆的中年胖女咒骂伊恩的时候也不忘记夸奖巡查者,顺便还朝着巡查者抛了一个媚眼。
冷漠的人群中不时蹦出几句话,全是诅咒和谩骂唐无的话,无数恶毒的言语冒出,仿佛唐无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而声音之中不时夹杂夸奖赞扬巡查者兢兢业业,英明神武的赞扬之词。巡查者见此,很满意这个结果,便在人群咒骂伊恩和赞扬自己的声音沐浴下飘然离去。
唐无没有理会那些人,那些乞丐孩子没有理会这些人对他们的态度,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唐无手里的包子。
“喂,小子们,过来。”
远离人群,走进街道一出人少的角落后,唐无吹了声口哨,勾了勾手,那些孩子立刻飞奔着朝唐无而来,接过唐无手里已经凉掉的包子,几个几个孩子用手一点点扣下包子的皮放在嘴里抿,慢慢蠕动。
几个孩子小心翼翼的将包子分成数个大小相同小块,看动作显然他七八个孩子十分相熟,分配食物手法颇为公平。
唐无这个举动明显不是善心之举 ,要是前世的自私的他宁可自己吃掉包子也不给乞丐的 ,这个善举是伊恩的习惯。
废街,贫民窟的一角,也是穷人的边界线,伊恩的家。接受了记忆的自己知道,和前世的自己一样,这个伊恩也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6岁就离开孤儿院讨生活,平时靠着零工和商队的雇佣过活。
父爱?母爱?友情?
那是什么感情?
世界不是灰色的,它只有黑色或者白色。
对唐无来说,这个世界的规则只有错与对,游戏的规则就是适应新的规则直到指定规则的人厌倦为止。而他们,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唐无知道,这些孩子,和曾经的伊恩一样,是刚刚离开孤儿院自己讨生活的,只有向那些衣食无忧的老们拼命推荐自己,才有机会获得一碗热汤。一个发霉的干面包。
不过即使这样,很少会有雇主愿意使用年龄太小的孩子,干重活又不行,智慧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还不能做太复杂的事情。所以他们大多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很多人生活所迫变成了女支女 ,小偷,混混,强盗。
但是显然,他们不是。
这群孩子明显刚刚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很混街道的群体不同,他们分食物的方式很公平,没有任何年龄或者实力的偏向。唐无看着孩子们小心翼翼的分食包子,本来按照“规则”男孩子能够分得食物应该最多,可是男孩子们似乎没有任何抱怨。
“这群孩子倒是仗义,看来自己所做并没有错误。”
唐无感叹道。来自伊恩的善念正在心底一点点同化他的心灵。
“我叫大头,谢谢你,伊恩。我想记得你,卓绝孤儿院出来的伊恩,除了肖你是卓绝混的最好的。”一个个头明显比其他孩子更大的男孩出来感谢唐无,似乎他还认识以前的伊恩。
被人认出来历,唐无倒是不惊讶,之前的伊恩经常故意买多包子在这里救济,很多孤儿管他叫“肥羊”,在这一片街道因为无偿的救济他很有名,因为这个习惯,伊恩经常身无分文,但是伊恩乐此不疲。
不过接受
“你认识我?看来我出名了,这很好。你们却很陌生 ,在这条街道上很多的孩子我都认识。看来你们是“新来的”啊。”唐无说道,他也很好奇这些孩子的身份,毕竟现在讲义气和公平的孤儿群体已经很少了,女孩和弱小者的食物分的太多了,那样公平的分配食物让强壮的男孩不好续航,很难度过残酷的凛冬。
“蜡烛孤儿院,距离这里一百多公里。那是弗兰特修女办的孤儿院据说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有五十多个同伴了。”大头到是干脆的兜出自己的底细,毕竟伊恩也是他们的同类,完全可以信任。
“蜡烛孤儿院?嗯,不错的名字,好了,那个黑衣服先生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以后不要出现在废街,这里并不属于你们的,就算要来废街,也请不要被黑衣服先生抓到。”
唐无看着大头的眼睛认真的解释道,不被巡查者发现是不可能的,这群蜡烛孤儿院出来的小团体一定是刚来废街就被巡查者发现了 。
“伊恩,你别怕那个黑衣服的,刚才我是给他面子的,我的力气很大,来废街的一路上想要抓我们去当奴隶的家伙都是我打败的。凭借我的力气早就把黑衣服干掉了。”大头举了举自己的胳膊展示自己的小肌肉。
“唉,那个巡查者是剑士工会检测过的剑士,实力是三星。”唐无看着大头露出来的肌肉,提醒道。
大头听到唐无的话以后,满脸的自信变成了错愕和害怕,放下了自己的胳膊搔搔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如果他是剑士的话,没有刀也许我可以......”
“别试了,打不过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好么。”唐无用警告的眼神望着大头,大头也读出了唐无眼里的危险意味。
“手给我。”唐无说道。
大头听到唐无的话,乖乖的伸出了自己脏兮兮的小手。
唐无慢慢的在大头的小手上划了一个十字,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头一眼,转身就走。
“你不了解这个城市,废街也是。离开这里吧,冬天快来了。”
“我们是来投奔你的!伊恩!你以前帮助过别人度过寒冬,我们需要你!”大头见唐无要走,大声的说出了他的来意 。
唐无没有回头,摆了摆手,消失在街道的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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